纸张打开,上面赫然写着那首诗,笔迹苍劲有力,磅礴大气,笔走龙蛇,一笔一划仿佛蕴含着金戈铁马之气势。
“此乃此诗之原版,单单这书法便足以惊艳天下人,莫说你大乾,便是整个天下也无第二人有此书法。”
“这世上什么都能作假,唯独岁月的痕迹无法作假。”
“你们能拿出如此古旧的原版吗?”
楚明玉讥讽道。
每次看到这书法,她总会为之惊艳,哪怕看过无数遍。
甚至于她临摹了十多年,依旧有形无神。
这书法,独一无二,世上只有叶离一人能写出来,独属于叶离的书法。
众人看着那苍劲磅礴的书法笔迹,满眼惊艳,全场死寂。
这份书法,独一无二,大乾书法讲究圆润娟秀,确实无人能写出这种书法。
而且,纸张和字迹那份被岁月腐蚀的古意也做不了假。
这诗,似乎真的早就出现在大楚。
但他们依旧不愿承认。
“即便这诗早就出现在大楚,也不能证明太子殿下抄袭。”
“太子殿下五岁作诗,十岁著文,十二岁写出惊艳天下的《岳阳楼记》,文采之惊艳,旷古绝今,何需抄袭。”
“不错,写出同样的诗这种偶然不是没有可能。”
“……”
众人极力辩驳,绝不承认太子殿下抄袭。
太子殿下写出和大楚佳作一模一样的诗,大楚有的,大乾也有,大乾的优越感就还在。
“不错,这种偶然不是没有,此番便算打平,咱们再比一场如何?”
“这次换个命题,比山水诗如何?”
叶泽连忙借坡下驴。
随侍太监带回来的三首诗皆为千古佳作,大楚那群蛮夷,能作出一首千古佳作,他就不信能作出三首。
另外两首,他就不信也出自大楚。
“第一首是你命题的,这次该轮到本宫命题了吧?”
楚明玉玩味的看着叶泽。
叶泽这般自信,手里肯定有从叶离那里窃取来的山水诗,岂能让叶泽得逞。
今日她便要撕破叶泽虚伪的面具。
一个剽窃者,能有什么真才实学。
真正有才学之人,必是骄傲的,怎屑剽窃他人作品。
甚至于她都怀疑《岳阳楼记》是不是真的出自叶泽之手。
“好,这次让你命题。”
叶泽神色难看,他当然不想答应,但这要求合情合理,他无法拒绝。
不过好在他让随侍太监收集的诗作很多,虽然比不上那三首千古佳作,但其中也有一些不错的。
就不信楚明玉这个野蛮之邦的公主真有多高的真才实学。
而且,大楚好战,必然最擅边塞诗,万一楚明玉选边塞诗呢。
随侍太监带回来的三首千古佳作,其中就有一首表达忠君爱国的边塞诗。
然而,让他失望了。
“便写思乡诗吧!”
楚明玉戏谑一笑,叶离留在大楚的两首诗,一首是刚刚那首抒发豪情壮志的诗,另外一首便是思乡诗。
今天她就要用叶离的诗狠狠打叶泽的脸。
“好!”
叶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,他收集的诗作中并没有上乘的思乡诗,但他不信楚明玉能写出什么上乘的思乡诗出来。
楚明玉早已烂熟于心,提笔快速写完,玩味的看着迟迟无法下笔的叶泽。
看来,她选对了,叶泽没有剽窃到叶离的思乡诗。
许久过去,叶泽依旧无法下笔。
“看来你是写不出来了,本宫时间宝贵,没那么多时间等你。”
“乾皇,你亲自念吧。”
楚明玉起身,把诗作呈给乾皇。
叶泽在心中祈祷,楚明玉写的这诗一般般。
那些文人士子也是这般心思。
倒是乾皇对叶泽极为有信心,坚信哪怕楚明玉写出再好的思乡诗,叶泽也能写出更好的。
“独在异乡为异客,每逢佳节倍思亲。遥知家人登高处,遍插茱萸少一人。”
乾皇念了出来。
全场再度陷入死寂,那份独在异乡的孤独感和浓烈的思乡之情扑面而来。
此诗也堪称千古佳作,但他们为了自己和大乾的颜面,绝不会承认,齐刷刷的看向叶泽,现在只能靠叶泽为大乾挽回颜面了。
叶泽的心此刻沉入谷底,如此佳作,他即便拿出上乘之作也是丢人现眼。
“孤未曾离开过家,一时之间实在无灵感。”
叶泽只能找个理由狡辩。
“不错,太子殿下从未离开过京城,你选思乡诗不是为难太子殿下吗?”
“而且,写诗需灵感,第一首已经消耗了太子殿下的灵感,而你第一首是抄的,并未消耗灵感,不公平。”
“再者,明玉公主也是第一次离开大楚吧,而且是自己主动来的,怎会有如此浓烈的思乡之情和孤独感,这诗不会也是抄的吧?”
众人连忙符合叶泽狡辩。
“呵呵,你们猜对了,这诗也是本宫抄的,这首诗和上一首诗,皆出自一人之手。”
楚明玉玩味一笑,又取出一张古朴泛黄的纸张,打开,正是这首思乡诗,笔迹和之前的一模一样。
但在意境的渲染下,字里行间透露的不再是金戈铁马,而是浓烈的孤独和伤感。
但一众文人士子对这些视若无睹,只抓住楚明玉又抄袭这事。
“今日是文会,比个人才学,明玉一而再再而三的抄用别人诗作,未免不道德,有辱斯文。”
“不错,哪有如此的,有辱斯文。”
“有辱斯文。”
众人群情激奋,抨击楚明玉。
“呵呵,本宫今日非代表自己参加,而是代表这两首诗的作者参加。”
“他也不过二十一岁。”
楚明玉玩味一笑。
“不可能,能写出两首千古佳作,怎么可能才二十一岁。”
“对,二十一岁怎么可能有如此文采,难道大楚也出了个媲美我家太子殿下的才子不成?”
“绝对不可能,世上绝对没人能媲美太子殿下。”
众人根本不信,或者说是无法接受。
楚明玉置若罔闻,笑的更加灿烂,继续道:“这两首诗出自大楚,但他却非大楚人。”
“我就说嘛,你们大楚野蛮粗鄙,怎么可能出如此才子。”众人心里好受了一点。
“他的国家战败,三岁的他被送往大楚为质子,独在异乡为异客,只能靠家书与亲人联络,缓解思念之情。”
“他的国家战败,割让关山以北五十城给大楚,他虽在楚国为质,却未曾丧失斗志,有着为国家收复失地的雄心壮志。”
“乾皇不妨猜猜这人是谁?”
楚明玉玩味的看着乾皇。